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妲己者，有苏之女，侯犯其事，献女至王，王说之，自此朝夕相设，乃置酒池肉林，时人多怼。后武王起事，据朝歌，诛暴君。诸人莫能斩之，尚乃鞭其形，鉏其魂，遂为白狐，兹时人谣。其信归于周公，三年不幸。后羊相视，妲己姝然而坐，无怨贲之色，既见则曰：“妾当有几问请之。”公曰：“允。”曰：“妾有苏之女，幼自安乐，及长于归，未尝见于王也。然所托身者非妾身所知，岂得天下之罪。”公曰：“夫女子以少言恭顺为德，汝飨天下贵而不知德，沐天恩而不以为希，复求焉得！”对曰：“夫女子所求者独富贵乎？公卿自言居以圣，行以义，其信者几何！畔者居牡，仁者曰士，天下之人岂独男子乎！古人皆言雌雄，雌者居上而雄下，未尝有闻雄雌者，”弗对而出。其娣凝香淑良，公欲纳之，曰：“修先君之怨，弗如报现主之恩。”无以应，后缢于内。妲己闻之悲哉：“昔人言龙凤，未尝有言凤龙者，岂不知龙遇凤则为雌。夫天下君，耽美色以速祸，归于我身，尚不知风露羞于鬼神，强于形骸裘革于宫廷之中，今吾死，成其昏君命也！”遂死。时人多讥之，独有中山之狐伤其族类，悲呼达旦，其词曰：“

狐兮归兮，勿使南乡！南乡有尨，其命不就。人之灵兮，其尨也狂！

狐兮归兮，勿使西乡！西多大泽，其广难涉。人之灵兮，难涉其广！

狐兮归兮，勿使中道！中道勿复，有为前证。人之灵兮，毋复有常！

狐兮归兮，勿使徘徊！白茅文雉，尚其飨哉！人之灵兮，其言也伤！”

史载：大义者，狐哉？人哉？以无义而昭大义，其是之谓乎？